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谷歌智能预测拼写:猜对了我的心思,还是想改变我的心智?

发布者:用户15******611    发布时间:2018-08-18 18:17:39    浏览次数:54次

  我不喜欢说Hi, 我是个比较喜欢说Hey的人。但是,现在给朋友或者同事写邮件的时候,我用Hi开头越来越频繁了。为什么?就因为谷歌在五月引入了一项新功能,“Smart Compose“(智能编写),在我写邮件的时候,会通过自动成句技术,预测我接下来可能要写什么。只需要按下Tab键,就能接受AI的提议。


  Smart Compose,也就是智能预测拼写功能,利用机器学习,为正在写邮件的用户提供补全句子的预测建议,从而写邮件速度更快。


  Smart Compose,也就是智能预测拼写功能,利用机器学习,为正在写邮件的用户提供补全句子的预测建议,从而写邮件速度更快。


  文字对我来说很重要。我是个专业作家,一个文字工作者。但是,Gmail那么容易就让我改变习惯,说“Hi”而不是“Hey”。而且,谷歌的预测一开始虽然不准,后来却越来越有“自证性”,看得多了,竟觉得那就是自己的口吻,越来越像我,开始“显灵”。我用Smart Compose 两周之后,才终于意识到,我这是把自己灵魂的碎片交给了这个AI。


  自证预言,是由美国社会学家罗伯特·金·莫顿提出的一种社会心理学现象,是指人们先入为主的判断,无论其正确与否,都将或多或少的影响到人们的行为,以至于这个判断最后真的实现。通俗的说,自证预言就是我们总会在不经意间使我们自己的预言成为现实。 信念和行为之间的正反馈被认为是自我应验预言成真的主要原因。


  这种预测性技术,现在到处都有:亚马逊会根据你的购物历史提出购买建议;苹果会给出你最可能点开的App列表;Spotify会根据你的音乐品味来定制播放清单;Facebook给你的信息流里,甚至为你排好了内容呈现的优先顺序,好友分享的内容,哪些先展示、后展示、不展示的内容,都经过计算,然后,每次有人生日,就提醒你要祝福。


  然而,要问预测性技术哪家强,走在前面的还是谷歌。在扎克伯格还在上中学的时候,谷歌就开始做定制广告,并且在有人提出GDPR相关的疑惑之前,就开始在我们搜索关键字的时候,给我们自动补充可能要搜索的内容了。今年五月,谷歌I/O开发者大会在加州的大本营山景城召开,这个搜索引擎巨头准备引入一系列新功能,加重预测性技术的角色,让我们搜索时比现在还更轻松,堪比进入“自动模式”。Android Pie 操作系统已经在八月推出,不仅能预测你接下来可能打开哪个应用,比如Phone或者Runkeeper;它甚至能根据你之前的操作习惯,预测你接下来要进行什么操作,比如,给妈妈打电话,或者去跑步。(从I/O大会以来,谷歌还更新了谷歌地图,预测用户对某个餐厅或酒吧的感受,为用户提供个性化的评分。)


  然后,还有即将面世的语音助手Duplex。在谷歌的展示中,它能给餐厅打电话,然后订位置,整个过程表现得像真人一样,作为用户的“代表”。有时候,它甚至会发怒,常常说“嗯,啊”这样的词来响应对方,很多媒体人士都说这是假的,是真人假扮的机器人。但是本报最近试过这项服务,运行起来就跟广告里的一样。


  Duplex在五月亮相,受到很多谷歌迷弟开发者的赞赏。很快,在大会的局限之外,我们就意识到了它究竟意味着什么。这样的技术进步当然激动人心,看起来是很有用的——至少一开始你会这么觉得。但是,这些技术的“加和”会创造出怎样的未来?会不会有一天,谷歌猜我们心思,一猜一个准,到了我们心悦诚服接受它的提议,反倒觉得那本来就是自己心中所想呢?现在人们谈论AI时,关注点都在AI会不会太像人,以假乱真;它们如果像人一样思考,会发生什么。但是,或许我们还要担心这个问题的另一面,如果人开始像机器人一样思考,世界又会如何?


  “电子时代很具有讽刺意味的一点是,它让我们反思,人的本质是什么?”技术道德家David Polgar这样说。Polgar 是All Tech is Human倡议(技术均有人性)的创始人,这个组织成立的目的是为了让技术更好地符合人类自身的利益。“很多这类预测性技术都直指我们自由意志的核心:我的下一步举动,真的是自己决定的吗?还是谷歌替我决定的?如果谷歌真能预测我下一步要做什么,这又说明了我这个人身上的什么特点?”


  Polgar目前与印第安纳大学合作研究,关注的是“互联网交流是不是将人类行为变得越来越像机器人”在推特,聊天机器人和自动补充功能盛行的时代,Polgar担心的是,“我们在网上对话越来越少,很难分辨收到的信息是真人写的,还是机器人写的。” 更让人烦恼的是,我们可能已经不太在意两者的区别的,而最终这一切会导致我们的语汇和对话质量的下降。


  本来只说“Hey”,现在说“Hi”,只是失去了一点点个性,还不是什么大问题。我写的邮件,本来可能也没什么特别的。俄亥俄州立大学英语系副教授,语言学家Lauren Squires也这么想,“你是觉得,谷歌会为我们创造一系列新的用语,然后我们就像关在这些语汇的笼子里,出不来了吗?”她笑着反问道,“但是人们本来就在这么做啊,”她指出,访谈开始前,我们打招呼说的话,不也是一样套路吗?Squires教授自己手机上用Gmail时候,也会用AI驱动的快捷回复。“他们并没有给我们什么新鲜的回复模版,这些模版都是已经有人在用的。”她指出,“hi”和“hey”这种近义词之间只是细微差别,要说很不同也显得夸张其词。“形容咀嚼的词,你可以用一个字‘嚼’,也可以两个字‘咀嚼’,难道两个词就比一个词更有用处?”对于Squires来说,我们使用语言主要是为了其功能,而不是为了辞藻华丽。


  选择使用什么词,有时也不是那么重要。但更值得忧心的是,可能谷歌只是在用户界面上做个小变化,用户很快就改变自己的行为。“大型科技公司里工作的人可能会说,‘在线行为本来就是一面镜子,你学我,我学你’。但我不这么认为。(这些企业的举措)改变你身处的环境,给你发送特定的暗示,会从根本上改变你的行为。”


  就拿我自己举例,光是一个周末的电子邮件和通知,就让我眼睛够花的了。这么多应用,个个都告诉我要做这个做那个,让人有点反胃 。Twitter告诉我要关注谁,Facebook让我去读一个毕业典礼照片的评论,还是个自己不怎么认识的人发的照片。领英联系人里有人入职一周年了,催着我去“祝贺”。谷歌想让我给一家星巴克拍个照,写几句评论。还有一些应用在提示,优惠券不用就要过期了。这就是Tristan Harris所说的“对人类指手画脚”。Harris原先在谷歌做设计道德方面的工作,后来成了人性科技中心的联合创始人。“通过谱写我们的菜单,技术已经绑架了我们对自己选择的‘感知’,然后狸猫换太子,用它们的选择来替代。”


  我也想说服自己说,我对着这些推送是免疫的,相信大家也差不多。但是我们眼前的代码是有适应性的。2014年,密歇根大学的博士生Mijung Kim做了一款天气预报应用,天气故事(Weather Story)。她想知道的是,随着使用时间的增加,收到推送的实验对象会不会更频繁地点开这个应用。不出所料,实验对象收到推送消息后,打开应用的速度也越来越快。就像他们形成了一看到推送消息,就立刻点开的脑回路一样。


  硅谷现在才刚开始承认自己可能在用户参与度上做得太过头。苹果即将推出的iOS 12中,会增加一系列追踪和限制某些应用使用的工具,甚至会通过AI来限制消息推送。谷歌的安卓Pie系统也会提供类似的功能,还提供夜晚将屏幕变灰色的选项。就连Instagram也意识到,用户每次刷可能都刷个不停,他们把这个现象称为“僵尸刷屏”,然后也将发布新的界面,帮用户打破坏习惯。毕竟,广告商还是希望有用户参与度的。


  光靠技术企业的自我监督和调节,得到的改变还是很有限的。比如谷歌,他们知道自己对用户会有什么样的影响。至少,这在2016年,谷歌和Vice合作的的一个视频中,就有所体现。叙事的是Nick Foster,Alphabet的秘密实验室X的领导。视频当中,谷歌幻想未来能够收集完全的数据,帮助用户达成自己的目标,让他们按照目标行动。同时,谷歌还大量定制个性化的设备,以采集更多的用户数据,甚至引导人类整体的行为,以解世界上的贫困问题和疾病。


  “自私分类账”是由表观遗传学启发的一场思想实验。表冠遗传学是达尔文理论出现之前人们对遗传的理解。表观遗传学提出的是,有机生物生命体验会进入一个“分类账”,将这些行为遗传给自己的后代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是是经验的DNA。


  X,前称为“Google X”,是一个谷歌公司运行的秘密实验室,位于加利福尼亚州旧金山湾区某处。实验室的工作由谷歌公司联合创始人之一谢尔盖·布林督导。


  在这个视频中,Foster想象着谷歌利用电子表观遗传学来引发下一场社会革命。“基因测序能让我们看到人类生物学上最全面的地图,现在,人们已经越来越擅长找去序列中特定的部分,然后对他们进行调整。现在,沃我们也可以从用户的行为序列中找出规律,这些规律也可以成为我们的目标。我们还可以给这个分类账一个焦点,让它进入一个系统,这个系统不仅能追踪人类的行为,还能为行为提供方向, 以达成理想中的结果。”


  这个“理想结果”可以是谷歌觉得好的结果。比如,在用户在移动端app上购物的时候,用户可能收到来自谷歌的提醒,建议TA卖当地产的香蕉,因为谷歌觉得可持续发展很重要。Foster说,最后,谷歌可以通过多代人的数据,得到“物种层面”的对人类的深度理解,以便解决社会问题,比如抑郁症、健康问题、焦虑等等。他没明说的是,谷歌要解决这些问题,不仅需要你把自己的数据双手奉上,还要你把独立自主也献上。谷歌在视频发布后没有过多地宣扬,还发表声明说,“自私分类账”的创立是为了“探索一些让人不安的点子和概念,以便激发人们的思考和讨论。它与谷歌未来的产品是无关的。“但是,这也不意味着谷歌和其他的大科技公司就没有这种能力了。


  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,笛卡儿说,“我思故我在。” 如果技术有办法能让人的思想和行为解离开,把意识作为一种反射来操控,那我们算是真实的存在吗?在这个问题上,我和笛卡儿的立场是一样的,我不思,故我不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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